欽原貓的世界

開朗的韓國大嬸嘎～

第二章、飢餓

就在他愈想愈負面，負面到身體都跟著墊起腳尖，準備撲通一聲加入家庭廢水的行列時，一雙溫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，不過是不安份的伸進衣服裡撫摸那種，意圖明顯的試探。

今天已經夠不順了，怎麼還會碰上這種事情？人果然還是得燒香拜佛的。柏燕在心裡嘆口氣

「小弟弟，一個人嗎？」肩膀的主人問，然後在柏燕轉頭看他時倒吸了口氣。

「什麼事？」柏燕壓抑著遷怒的衝動，回頭問。

陌生人賊兮兮的笑說：「如果沒有地方可以去的話，要不要來我家？」

「不用了。」柏燕說，一股飢餓感卻像毒蛇似的在他肚子裡蠕動，發出違反自己意願的咕嚕聲。

「吃點東西？」陌生人大方的問，用一種了然於心的微笑看著他。

「你出錢啊？」柏燕說完，心情很差的面向燈火明亮的街道。

「我今天心情非常好喔！請你吃飯！」陌生人說完，略為強勢的牽著在這條街閒晃了兩年的柏燕，走進從來沒去過的餐廳。

因為看起來實在太貴了，柏燕打工那一點薪水，光是混網咖就花得差不多了。

然後陌生人用熟練的態度跟老闆打招呼後，在二樓的靠窗座位坐下，告訴服務生要兩份老樣子跟一瓶紅酒。

「這家店很好吃的，所以我常常來打擾。」陌生人解釋，然後不顧柏燕的抗議幫他倒了一杯紅酒。

「我喝可樂就可以了。」柏燕說。

「喔？你應該成年了吧？從剛才你在網咖的反應就知道了。」陌生人說。

「我不能喝酒，一喝酒就趴了。」柏燕說著，把裝了酒紅色液體的酒杯推遠點強調：「我喝可樂就可以了。」

陌生人的笑更深了：「我都請你吃飯了，稍微陪我喝點酒沒關係吧？紅酒的酒精很少的。」

或許現在不管吃什麼，都會從空空的肋骨間漏出來，所以想喝醉也不可能吧？柏燕抱著自暴自棄的心態，喝了半杯。

除了臉燒燒的外，帶著自毀心情把紅酒當果汁的柏燕，確實不像以前那樣沾杯就倒。

陌生人一開始一直想逗柏燕說話，多說些關於自己的事，或者是簡單的多笑些也好。

長得這麼好看的孩子，如果不多笑些的話，就太浪費了。他說。

柏燕則是一直吃一直吃，偶爾抬頭告訴陌生人，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。

漸漸的陌生人也沈默了，差不多就在柏燕舔著手指，困窘的考慮要不要吃第三份套餐的時候。

「你多久沒吃東西啦？」陌生人一方面被柏燕的食量嚇到，一方面又被他如玫瑰花瓣般泛紅的耳根、臉頰吸引，確定自己撿到了個異常美麗的孩子。

柏燕忍受著陌生人撫摸自己的肚子，確定物質不滅定律是否成立的同時沒好氣的說：「三年五個月又十二天，不要趁機吃我豆腐！」

「真會開玩笑，我還以為你打算吃飽飯就落跑呢！」陌生人拉起因為酒精發軟的柏燕，抱在懷裡對著他的耳朵輕聲說。

在柏燕生平第一次被男生撫摸，同時被一根硬硬的東西頂著的同時，就像有什麼齒輪終於開始運轉了，柏燕的肚子再次發出咕嚕聲。

柏燕猛然推開陌生人，用一種他從來不敢想像的妖豔語氣說：「餵飽我，我就跟你回家。」

「可以啊！為了你就算會破產也可以。」陌生人說著，手伸進柏燕的衣服裡，在確定他的肚子依然平坦後，輕輕的撫過他已經挺立的乳頭。

「不用吃很貴的東西也沒關係，我只是不喜歡肚子餓而已。」柏燕突然恢復正常，耳根變紅了一倍，掙扎著想再次脫離陌生人的懷抱。

「比方說？可愛的小兔子想吃什麼當飼料啊？」陌生人伸手進柏燕的股間挑逗著。

「嗚嗯！我才不是什麼小兔子！御飯團就可以了啦！」柏燕帶著鼻音說，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因為酒精臉紅，還是真的興奮了起來。

「雖然我沒有那種嗜好啦！這麼可愛的小孩不是小兔子是什麼？」陌生人放開柏燕，好整以暇的坐回位子上：「御飯團嗎？我知道了，今天的宵夜就是御飯團吃到飽了。」

柏燕其實不是那種，會為了金錢出賣肉體的人，當然也不可能為了一頓豪華大餐或者成堆的御飯團出賣自己。

或許他是想弄清楚，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是什麼樣子，所以不斷地試探對方的底線吧？也或許，他只是單純的著了魔，一步步踏入以往的他不會前往的地方，冒險地想看一眼自己從未見識過的風景。

當柏燕把第三間便利商店裡，最後一個御飯團的包裝撕開，優雅的一口吞下後，他失望的發現自己，原來真的有怎麼吃都吃不飽的時候呢！

「飽了嗎？」陌生人苦笑的瞄了一旁故作鎮定的店員，思考著五十個御飯團是怎麼樣的概念後，忍不住懷疑自己撿到隻漂亮的妖怪。

「這樣就可以了。」柏燕說，像抱著大把的落花那樣，把御飯團的塑膠包裝塞進垃圾桶裡。

「我家？」陌生人問。

「難道是我家？」柏燕白了陌生人一眼，像初次約會得情侶般，生硬的抱住陌生人的手。

「第一次？」陌生人笑笑問。

柏燕微乎其微的點點頭。

「不用怕，我會很溫柔的。」陌生人說，揉了揉柏燕的頭。

就算有了陌生人的保證，當柏燕用陌生人的浴室洗好澡後，他還是緊張得不想出去，好像手腳裡的血液被抽個精光，胃袋卻裝滿沈重的石頭。

讓對自己有意思的男生請吃飯是一回事，但是要一個認命當了將近三十年醜男的傢伙，全身赤裸的站到別人面前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，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都一樣。

就算對方說了再多好話，眼睛裡也完全是對自己肉體的慾望，柏燕還是害怕。

萬一在某種燈光下，陌生人看到了自己真實的樣子的話，怎麼辦？

有句話說，男人永遠無法了解，女人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醒來，讓對方看到自己未加修飾的樣子需要多大的勇氣。不確定自己還算不算男人的柏燕，現在開始了解這種感覺了。

事實證明柏燕多慮了，當他用浴巾緊緊包裹自己，走出蒸騰著蒸氣的浴室，陌生人微笑著攬他入懷。他們親吻、他們擁抱，然後還做了很多很多，柏燕事後光是想起來就耳根發熱得冒煙的事，他還記得陌生人的腹肌很漂亮。

柏燕從來沒想到，原來跟男生做這種事情這麼舒服，帶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滿足。一方面是他以前的外貌不可能吸引到其他男生；一方面也因為個性懶散的他，一點也不想選擇這種常駐在異常範圍裡的戀情。

後遺症？等柏燕從棉被堆裡醒來，他發現自己嗓子啞了，難怪陌生人的房間要裝那麼多隔音板。

他伸了個優雅的懶腰，後腰的曲線在昏暗的光線中柔和美好。他暗暗想像現在自己的樣子看起來，不知道有多吸引人，而有些得意。

他伸手去摸陌生人的位置，預料中的沒有人躺著，如果陌生人還在睡的話，他應該會感覺到對方的體溫才對，畢竟昨天整個晚上他都被炙熱的體溫包裹著。

柏燕又羞紅了耳朵，決定打死也不會昨天發出的奇怪聲音。

名副其實的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偽正太，與男生上床經驗為一。

跨越了存在與不存在的巨大鴻溝，生命裡了不起的成就與經驗。

柏燕動動鼻頭，想像自己會聞到好聞的咖啡香，然後陌生人會溫柔的端著咖啡走進房間，然後和他聊天，如果運氣好的話，說不定以後就多了個過夜的地方。